第一章 一枚鸡蛋(1/8)

“咯咯咯,咯咯咯,……”

黑沉沉的夜色尚未完全消尽,静谥的、笼罩在浓密的雾霭之中的村庄依然睡意正酣,而忠于职守的但却有些急的大公信步跃上院子里的土坯墙,伸着长长的脖子、声嘶力竭向一家报告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这一阵不合时适的长鸣立即引起邻近几只大公的积极响应,“咯咯咯”、“咯咯咯”、……一阵紧似一阵的嘶鸣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茅屋里轻微地骚动一番,爸爸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翻转一下身体扭过去扯过发散着汗泥味的蒙住了蓬蓬的、几个月没有梳洗过的脑袋,屋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咯咯咯,咯咯咯,……”看到屋子里的主对自己的积极工作没有丝毫反应,大公气急败坏地狂吼起来。

“哎,哎,快点起来吧,该你做饭啦!”爸爸掀开被,半睁着眼睛,昏昏沉沉地推了推身边睡意正浓的妈妈,妈妈翻动一下身体,调过去不肯起身,爸爸将手伸进妈妈的棉被里:

“哎呀,你又尿炕啦?”

妈妈闻言灰蒙蒙的脸颊顿时臊得通红,揉着惺松的睡眼很不愿地从土炕上爬了起来,皱着眉、咬着嘴唇没好气地抓过衣服胡套到脖胫上,然后跳下火炕唉声叹气地走到灶台旁:

“唉,啊,活着有个什么劲啊!……”

“怎么,又尿炕啦,唉,真是没辙啦!”炕冷言冷语地絮叼起来。

“得啦,得啦,……”爷爷打断的话,示意她给儿媳一点面子。

我蜷缩在妈妈湿漉漉的棉被里,隐隐约约听到北炕两个伯母嘿嘿的叽笑声,妈妈默默不语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去院子里抱烧饭用的薪柴。

爷爷和一共养育了四个儿子和二个儿,我的大姑母已经嫁为妻,两个伯父以及爸爸均已娶妻生子,我们这个庞大的家庭拥挤在一间空旷的大房里,房搭了两排大土炕,在我们这里俗称南北炕,和爷爷以及尚未出嫁的小姑和还没娶妻的小叔睡在南侧土炕的东面,土炕的中间用高粱杆扎成一道薄薄的隔断,爸爸和妈妈带着我住在隔断西面的土炕上。北炕亦是用高粱杆扎成一道隔断,分别住着两个伯父以及他们的老婆孩子。

一家之主的订下一条铁律,三个儿媳流做饭,今天正好到妈妈的上,妈妈患有严重的肾病,夜里时常尿失禁,以及两个伯母非但不予同,还冷嘲热讽地取笑妈妈,妈妈常常被她们羞辱得无地自容。更令气愤的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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