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礼物(6/6)

彪也是官场里打过滚的,先通连刑部,免去白雪莲的捕快身分,把自己举荐一事撕掳净。然后又把白孝儒这案子列为第一要案,多半还在文书中留下绽,催促大理寺结案,诱使何清河亲赴广东复查。

另一边何清河赴广本是为白莲教反叛的整桩大案,并不单为白孝儒一事,吴大彪却藉用按察司的名义,早早命州府、宁远县封档待勘,就是看准了狱方心里有鬼,下了记重手。

吴大彪这一手又阴又狠又滴水不漏。如果案子属实,他前后奔忙,既有查案又有审理,自然是结结实实立了一功;如果何清河查出案蹊跷,他身为上峰,轻轻一个“疏漏”就遮掩过去,却救下了白雪莲的命。正手取功,反手图利,两边都少不了他的好处。

刘辨机暗自抹了把冷汗,他们都小看了吴大彪的心计,浸官场数十年,吴大彪这总捕岂是白来的?怪不得何清河忙得脚不沾地的,会突然离京,亲赴广东,原来都是他在里面捣鬼。

鲍横尽自开怀,狱卒们又着意奉迎,没多久一帮就喝得烂醉。刘辨机心里有事,没等终席就出来,暗暗找到卓天雄。

听刘辨机说完,卓天雄皱着眉道:“何清河还没定下来不来?”

刘辨机摇了摇,慎重地说:“何清河已经到了宁远。”

“唔?”

“说到何清河,姓宋的言辞闪烁。你算算,五前狱里接到文书,何清河离开州,加上文书传递所耗时,何清河离开州至少是八天以前,至迟前天已经抵达宁远。”

卓天雄目光一跳,“你是说何清河已经到宁远,却被县里隐瞒下来?”

刘辨机抚着后颈缓缓道:“一个可能是何清河并未留意这案子,离开州就赴广州,主审白莲教逆案,因此县里未接到。”他顿了顿,“另一个可能是,何清河一到宁远,就命县里封锁了消息。你说会是哪个?”

卓天雄思索着这话里的意味,不由心下发凉,想了想又道:“那姓宋的怎么这时候带了任职文书来?”

刘辨机冷冷道:“阎罗望已死。眼下这案子若是追究起来,狱里没个顶缸的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