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千岁（4/7）

，箍在金冠中的发漆黑如墨，脸色苍白如雪，灯光下嘴唇泛起妖艳的血红。他脸上皮肤光洁之极，没有丝毫皱纹，细看来眼中却有种掩不住苍老之态，就象是一个老换上了一层年轻的皮肤般不协调。

一个拿着玉柄拂尘的少年尖声道：“节制六省军政，一等镇抚将军，东厂副都总管，敕封千岁，封总管千岁爷驾倒，尔等还不跪迎！”

那知县先是张大了嘴，然后旋风般奔出去，跪拜道：“卑职叩见千岁！封总管千岁千岁千千岁！”

堂中衙役，连同大理寺随员都跪了下去，“叩见千岁。”

封总管由众径直抬大堂，也不落轿，就那么端坐在半空，凝视堂中唯一站着的。

何清河背对着座辇摆了摆手，慢吞吞吩咐手下，“把灯灭了吧。熏得难受。

有家的灯就够使了。”

封总管道：“老何，你也不见过本镇？”他声音尖细阴柔，却并不难听，反而有种奇异的亲切感。

何清河侧着身，抱拳凑合着摇了两下，“见过见过。”

封总管笑道：“好你个老何，论品秩你是四品，本镇一品；论职衔，你是大理寺右丞，本镇乃节制六省军政的镇抚将军；论，你我一朝为臣；就是论年纪，你也比我小着几岁——怎么就这么敷衍啊？”

“行了行了，心意到了就成。”何清河坐回椅中，顺手摘了乌纱帽，掼到案上，“有话快说，有快放。”

封总管格格笑了两声，“老何，今儿个你只怕非得跪上一跪了。”

何清河呷了一凉茶，抹着眼角道：“我老何这双腿跪天跪地跪君跪师跪祖宗，没想过要跪什么阉。”

封总管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一封明黄卷轴，正容道：“大理寺右丞何清河接旨。”

何清河怔了一下，只好又戴上官帽，理了理官服，一撩袍角跪在辇前，叩首道：“微臣何清河接旨。”

封总管慢慢摊开卷轴，“宣大理寺右丞何清河即刻回京。钦此。”

“谢主隆恩。”何清河起身接过了圣旨，凑在灯下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了一遍，末了又对着灯透了光查看玺印。

“这个老何，还怕本司骗你不成？”

何清河嘟囔道：“难说。”

好不容易看完圣旨，何清河恭躬敬敬封了，给随从，然后又坐回椅中。

“老何，圣旨是让你即刻回京。你还有心闲坐？”

何清河慢吞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