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包天（2/8）

数千斤的黄豆，每天可出豆腐百十多斤，我没有家那么大的本钱，更没有资金存积黄豆，只能小打小闹，一天就做这么一板豆腐，卖掉这些豆腐再去买黄豆。嗨嗨，这根本挣不到几个钱啊，做一斤豆腐和做十斤豆腐、百斤豆腐费的事是一样的，都得泡豆子、磨豆子、煮豆子、过滤豆腐渣、点卤水，……哎呀，我罗嗦这个有什么用啊。就是说，豆腐做得越多挣钱也越多，像我这样的做法，挣个啥钱啊，简直就是在磨洋工呢！

我这个不但穷，也长得其貌不扬，尤其是这个长长的下非常明显地向前翘翘着，结果便将腔下面的这排牙齿严重的拽拉出来，于是便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地包天这一雅号。

因为家穷，又长得对不起观众，所以根本没有给我提亲保媒，至今还是光棍一根，每天卖掉这板豆腐之后，闲极无聊的我便与嘎子屯里的那些游手好闲的年轻后生们厮混在一起：打麻将、玩扑克、下象棋，弄出输赢之后便溜到小饭馆里大吃二喝。

实不相瞒，也不怕你笑话，我做豆腐挣的那点钱差不多全都耗费在这上面啦！去年夏天，我们这伙玩完八圈麻将牌后便来到一家小饭馆点要几个菜有滋有味地喝起酒来，那天我赢了不少钱，心里很高兴，所以越喝越兴奋，一边喝着酒还一边大声小气地瞎嚷嚷着。

“吱呀”一声，饭馆的房门被推开，五六个穿戴不凡，一脸盛气凌之色的壮汉大摇大摆地走进饭馆，他们就在我的对面一一落座，服务员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将菜谱递到其中一个红脸大汉的手上：“大哥，请您点菜！”

我已经有些沉醉，望着对面的餐桌突然惊叫一声：“哎呀，那不是谭三吗？”

被唤做谭三的壮年汉子闻声放下菜谱一脸不悦地瞅了我一眼，然后又默默地点燃一根香烟。这时，他身旁一个留着一脸连毛大胡子的壮汉纵身跃起来到我的跟前：“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谭三啊，他是谭三，我认识啊！”

“叭——”一计响亮的耳光重重地击打在我的脸颊上，我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大汉恶狠狠地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谭三是你叫的吗？”

那天我的确是彻底地喝醉啦，烈酒灼烧得我忘乎所以起来，我天不怕、地不怕啦，朋友们，你们不知道啊，这个谭三可是我们嘎子屯里非同凡响的物，用你们城里的话说，他是个黑社会老大，真的，他的势力可大去啦，在这里我就不多说啦，提起谭三方圆百余里谁不知，哪个不晓啊，可是，今天我却冒然地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