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翻花样偷天换日（4/6）

着一个倌，忙笑道：“你在那里有什么正经？去了半天，把我丢在这里，好不心焦。”

书玉跟着秋谷走进房间，见房内还有一个客，心中觉得不甚自然；及至举目看时，那知不看犹可，一看早又吃了一惊。只见春树容华俊雅，骨格风流，面朱唇，细腰窄背，同秋谷立在一处，真是一对璧，不分上下。但春树是一团的妩媚非常，秋谷是一派的英风流露，若要两相并，还觉得秋谷胜些。书玉心中暗想：怎么相貌好的都聚在一处？为什么我在上海见了无数客，没有一个比得上他们的呢？看看秋谷，又看看春树，把个书玉竟看呆了。秋谷招呼他坐下，方才觉得，未免不好意思，随便在窗一张椅子上坐下了。秋谷却不向书玉说话，叫过春树来悄悄附耳说了几句。春树微笑，回把书玉细细的上下打量一番，朝书玉微微一笑，又向秋谷摇。秋谷顿然不悦道：“你不答应么？”春树点一点。秋谷便道：“你不听我的说话，回来你有什么事，可不必再来找我。”春树忙陪笑道：“你不要着急，我倒不是不答应，倒是怕你要吃……”春树说了半句又不说了，朝着书玉格格的笑。秋谷道：“吃什么？说下去，你说出不好的话来，可不要怪我粗鲁。”

春树听了，连忙将项缩了一缩，舌伸了一伸，说道：“罢罢，我不说了。谁不知你是个拳名家，我这几根肋，那里当得起你的尊拳？”秋谷也一笑，便剪住了话。

此时张书玉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个，听得秋谷与春树互相问答，又看着他笑，心中早已十分明白。若在别，说了这几句说话，书玉早已就板起面孔来，无奈书玉看着秋谷同春树两，一个是玉树临风，一个是琼枝照月，恨不得取一碗清水过来，把这两个傅郎君一齐吞下肚去，还不过来，不得他们与他说笑。

看张书玉这一时的光景，就是叫他无论如何，他也断无不肯。

当下秋谷携着春树的手，向书玉道：“这是我的把弟贡春树，待我替你们做个媒。”书玉低鬟一笑，不觉面上生红，把秋谷斜睃了一眼。秋谷对春树道：“你今夜就在他那里请一台酒可好？”春树道：“摆酒不难，只是时候已经不早，那里还请得着什么客？况且我初到上海，也没认得。”秋谷大笑道：“你这说话越说越呆，真真是个饭桶，叫你请客，无非开个堂簿的意思，以后便可往来，难道叫你认真请客么？”春树恍然，也自好笑。

书玉眉花眼笑的道：“贡大少要吃酒末，倪先转去预备起来阿好？”秋谷道：“你先回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