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兰溪废墟（2/4）

去看几处极似血污的色痕迹，转离去，而后又细细察看了几处废墟都不外如是，支离碎，极难辨出线索。

这群丧心病狂的凶手，不仅屠村绝户，还毁屋推墙、拆梁断柱，现场极难清理，恐怕连官府都只能了事。

“咦？”我正欲离去，忽然瞟到墙根阴影处有一块残的土石，应是烧制过的土砖，坚硬褐黄。

在残垣断壁中，碎砖本来平平无奇，但异常的是，碎片压在地面一侧不规整的外缘中，竟有一小段光滑弧形。

我将其拾起翻转，眼是一道近似圆柱的凹形痕迹自外而内地嵌其中，约三寸有余；再对着阳光细看处，辨认出尽是一个菱形空槽。

这是……箭矢的痕迹？

武林中使用箭矢的门派宗阁虽然屈指可数、传承稀缺，但娘亲也曾讲解过，只是我未能亲眼见证，是以并不确定。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立刻明白此乃重要线索，于是小心持握，在废墟间寻找娘亲。

我跃上一截较高的残垣，四处张望，一览无余之下，很快便发现了娘亲的所在——约摸废墟中心。

“娘亲——”我高声呼喊着，在废墟间几个纵跃，便到了娘亲身边。

“霄儿可是有发现？”

娘亲早听见了我的呼唤，待我落地便即发问。

“嗯！”

我用力地点，将手中的残砖展示给娘亲，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霄儿果然观察微、心细如发，这确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待我说完，娘亲毫不吝啬地微笑夸奖，“不过这并非是普通箭矢的凹痕，而是弩箭。”

“二者有何区别吗？”我好奇道。

“箭矢以力驱发，而弩箭是以机关发。”娘亲将碎砖捻起，对着阳光微一察看，细细为我解惑，“寻常弓箭虽然也有土之能，但一来箭矢的箭簇并非菱形而是四角星，二来此乃烧制的土砖，常并无惊膂力可使弓箭土三寸有余——除非如朱雀太祖的一生之敌霸王那般天生神力——但军旅所配的弩箭却可轻易做到，只因机械的张弦机构发力远超常，较之武林高手的力道也不遑多让。

“但此乃无论哪朝哪代，弩箭都被列为军械，管控严厉，民间禁售、禁铸，一经查得，可以谋逆论罪，下狱受刑，此间出现如此痕迹，倒真是教窥得一丝曙光。”

“娘亲可是已知真相？”我一听便有所会意。

娘亲微微一笑：“尚未，只是这残砖提供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