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7)

我没搭腔,看高七家徒四壁,显然潦倒已极,全家最值钱的恐怕就是他那身衣服。我一皱眉,“高七,看你娘和媳,都是知书达理的,你怎么这般不求上进?”

像是触到了他的伤心处,他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既未读书,又不识字,我怎么求上进?”

你有手有脚,却五体不勤,不事生产,整院赌馆厮混,是何道理?

我是不上进,可我想上进的时候,高家让吗?我贩布,他们把布染了;我开个吃茶铺子,他们就天天在铺子里打架,直到把我浑家带过来的嫁妆都折腾光了。我还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我不在院赌馆里混点钱花,我娘和我浑家岂不要饿死?

说着说着,高七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里屋也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我细问原委,才知道高七的母亲本是苏州一个大户高家主的妾室,大怕高七分了自己儿子的宠,支使管家引诱高七不学好;等老爷子过了世,大更是找了个藉把母子二赶出了高家,又怕族说闲话,便把高七往邪路上。他浑家是个读书家,自幼订的亲,虽说高七不长进,却不肯悔婚。嫁过来之后,高七有心改邪归正,正经了几回买卖,可一来高家坏,二来他也不是个善于经营的,很快就把浑家带来的嫁妆折腾光了,没办法又走回了老路。

这小子倒真是个线的好材料,院赌馆本来就是消息的集散地,而他的家也正好是保证他忠诚的有力武器。我有心试一试他的观察力,便突然转了话题∶“听说,孙妙到了快雪堂?”

高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脑,疑惑的道∶“是呀,她是今早辰时三刻到的快雪堂,随行的还有一个小丫。”似乎是想起了孙妙的美丽,他脸上露出向往之色,眼睛也突然一呆,听到我重重的一咳,他才清醒过来,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脸上轻松了许多,笑道∶“原来您老是想查她的底呀。”

“她手里拿着一把南蛮子用的团扇,看起来样式很新,小的在苏州还没见过,估计她应该是从松江那边过来的,那里南蛮子的东西最多也最新。霁月斋的护卫韩征一直呆在她身边,听说霁月斋后天开业,没准儿孙妙就是来祝贺的。”

“她住在快雪堂的拂云楼里,上午一直没出来,咱u霈]家的二公子出了一百两银子,她都不肯现身。”他叹了气,“孙二看不到她也好,别像李秀才那样得了相思病,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了进去。”

几句话看出了高七的见识和眼力,孙妙什么时候到的,同行是谁,城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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