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回 矢从良缠绵倾肺腑（3/4）

，说话的声音已经岔了，眼中也流出两点泪来。

月芳听了秋谷劝他的话儿说得这般沉痛，更觉得一阵心酸，从肚子底下一直透到心窝里来，看着这烟花的苦趣，想着那身世的飘零，止不住泪滚珍珠，鲛绡尽湿，呜呜咽咽的几乎要哭出来。秋谷见了，暗赞他天良未昧，廉耻犹存，将来有把他拔出风尘，一定不像那林黛玉、张书玉的样儿嫁复出，重落平康，倒可以保得不出什么子。章秋谷这般想着，心上便存了一个要把他拔出火炕的念。无奈自己已经有了陈文仙，太夫断断不肯让他再娶第二个。更兼月芳的年纪倒反比自己大着七八岁，也觉得有些不合。只得拿定主意不答应他，只应允替他留意，寻个好好靠得住的客。月芳见他回得这般决绝，明知道就再说也是枉然，委委屈屈的泪流不止。秋谷免不得温存婉款的慰劝一番。

自此以后，秋谷也常常的在月芳那里走动，月芳便和他说下个月要调到宝华班去。秋谷诧异道：“这个时候，既不是年，又不是节，你掉的是什么？”月芳道：“间搭天津地方勿比上海，堂子里向格帐才是一个月一算格，实梗洛调也是一个月一调。”

秋谷听了暗想：“宝华班里，自己有个相好在那里，不要等会儿他们两个大家吃起醋来。”想着，便对月芳道：“宝华班里，我有一个相熟的在那里，叫做云兰，想来你总认识的。”月芳道：“实梗说起来，定规是耐格恩相好哉嘛。倪搭俚一径来台面碰格，有啥勿认得？”秋谷笑道：“我的恩相好，只有一个五风班的月芳，和我是狠要好的。那里还有第二个恩相好？”月芳把眼睛瞟了一瞟道：“像耐实梗格二少，倪洛里结得上，搭耐要好？耐要好格勿知几化来，挨着倪不过是应酬应酬罢哉。二少，倪格闲话阿对？”说着不觉低微叹。秋谷听了，觉得自己的待他，真个有些对他不起的地方，不免心上有些惭愧，连忙把别的话儿岔了开去。依着月芳的意思，调的那一天要秋谷去吃一台酒，碰一场和。秋谷想了一想，也便点应允。

那知到了月芳调的那几天，秋谷忽然发起痧来。叫了一个剃的来，在身上打了几针；又请医生服了几帖药。虽然没有什么大病，却差不多一礼拜不能出门。

直到一礼拜之后，方才同着金观察等到宝华班去看月芳。

月芳见秋谷面上瘦了些儿，便问道：“耐一径勿来，面孔像煞瘦仔点哉，身体阿好呀？”秋谷道：“这几天忽然平空的发起痧来，一连七八天，大门都没有出。”月芳道：“倪晓得耐